15 May, 2015

但其实我想说关于蜉蝣的事


最近天气转变无常,一大早的太阳酷热似中午,下午突然一阵过云雨,然后傍晚安静地落幕…那么的戏剧化的天气,难以捉摸。自从我搬来槟岛住之后,每天上下班都走路去公司,前阵子是骑单车去,但自从被狗追了三次之后,就很少再骑单车去上班。那些狗一看到骑单车的cyclist就狂追,反而走路的路人却没引起他们的注意。去公司的路途偶尔会有好心人让我搭顺风车,她是在公寓前的路口摆摊的马来妇女,她从凌晨开始卖椰浆饭和糕点,9点半左右正好收摊子。她说反正顺路,第一次很坚持要载我去,我难以拒绝她,于是就很尴尬地上了她的车。近两个月里她载过我三次,从中了解到她年纪轻轻就嫁人,已是五个孩子的妈妈,丈夫是缅甸人。由于户籍的关系,她丈夫没有得到政府的援助金,而且五个孩子还在念书,生活还挺困苦,但日子还算过得去。

我暂住的公寓位于丛林区,走路回家偶尔会闻到丛林的味道,那让我常常想起外婆家。凌晨下过雨之后,路上会看到超巨型成群的蜉蝣们缓缓从树林里飞出来,咋看之下它们似乎好像迷迷糊糊在空中飘浮,但却乱中有序地朝同一个方向去。到了公司后,发现满地都是蜉蝣留下的翅膀,但不见躯体。打扫起来特别麻烦,不能太用力,不然翅膀也跟着“飞舞”;只能轻轻地、slow-motion地打扫。我想它们是朝着公司的灯光来的,因放工之后我们会留里外两盏灯,以制造“有人在家”的假象(公司是两层半的半独立式房子,并不是“典型”的公司)。

放工回到家,房里开了灯,开始准备晚餐之余,太阳早已下山。这时候就会听见“噔、噔、噔”的声音,抬头一看天花板,原来是蜉蝣跑进来找灯光啦。把灯关掉是上策,这时煮好的晚餐只能靠电脑屏幕的微光把它吃完。有时候一、两只误打误撞闯进来,我就会“活捉”它们放生,但有时候看到它们的身子在挣扎扭曲,似乎在垂死之际很痛苦地纠结…想不透。

后来多次与蜉蝣的“邂逅”,与朋友聊起蜉蝣这生物。听说它只有一天的寿命,甚至没有内脏,成虫后也不用进食,就这样死去。然后我们问对方,它到底是为何而活?这个…也想不透。于是请求Google大神,大概只有它知道了吧。先是Wikipedia了一下关于蜉蝣的基本知识,再来才Google到一些比较深奥的文章。原来蜉蝣的幼虫生活在淡水、流溪中,成群的雄虫“婚飞”,雌虫飞入群中与雄虫交配,产卵于水中。幼虫成长后浮出水面,日落后羽化为亚成虫;过一天后经一次蜕皮为成虫。

我继续搜寻,然后很自然而然地输入“蜉蝣人生”这四个字,网民大概会有一番见解吧。很极端的用它来形容各种人生百态,例如“生命如此渺小、短暂而无意义,就像朝生暮死的蜉蝣”;微不足道;沧海一粟;叹蜉蝣人生如梦……等等。太多沧桑,太多了。此刻我想起Steve Jobs的名言:Live each day as if it was your last,他也有蜉蝣精神呢(no offense)

人永远不知道自己有多渺小。要不是他挑战截然不同的人生,往阿拉斯加寻找自我,内心想回归大自然却遭受生存意志的挑战(Into The Wild);要不是得了癌症,在别人听起来很安慰的话也变得无谓(50/50);要不是我每天跟蜉蝣有如此邂逅,也不会想要去了解它们,也不会去研究它们带来更深一层的涵义,也根本不懂有这么一部国家地理频道的纪录片叫《蜉蝣人生》(Life In A Day)。…明天就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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